weepyjester

我回来更文了。这篇快一万字了。请不要看到（上）就觉得没什么戏。这只是我的强迫症发作，明明是可以切成几篇发的，死都要后悔莫及和心灰意冷在第10篇完结。

 

 

所以，某种程度上，离完结就只剩两篇了。 你们期待吗？😏

 

 

看在我写了这么多，请多给评论和红心哦～ 🥰

 

 

离上一篇有快一个月了。我知道更得挺慢，但我是有原因的！我身边没朋友磕CP或懂中文，所以写文的道路上… 挺寂寞的。有时真的什么都写不出来。（这不是为了慢更找借口哦！）催更什么的，我都OK，但在催我前，请先给个红心，好不好？

 

 

————

 

正文：

 

 

虽然SCI捉到了哥伦比亚犯罪团伙竞技会的二号人物，立了功，但白羽瞳开心不起来。在捉拿这些国际刑警的通缉罪犯时，白羽瞳注意到了冯杰手上的伤，那是被白羽瞳踢伤的。他装作若无其事，在罪犯被带走的时候，打趣道，“就一对二，怎么就受伤了？”

 

 

他想试探冯杰。他所认识的冯杰是个不怎么会撒谎的老实人。但是，冯杰的反应太让他失望了。比起以前会结巴的样子，冯杰已经没了那时的老实样，面对白羽瞳的质问熟练带过。

 

 

就几年，怎么冯杰变得这个样子？

 

 

白羽瞳不再问下去了，转身回到车上，他现在只想找展耀。

 

 

他有很多话想跟展耀说，一直没机会，他想了一个晚上想明白了。虽然他们算和好了，但这事他想和展耀说清楚。

 

 

之前忙着追线索，根本没时间找展耀单独谈。现在商洛被捉了，至少能松一口气，他们应该能腾出一点时间来谈。

 

 

他想告诉展耀，他错了，他真的知道他错了。就算他们两已经不可能了，他还是想把误会解开，好让他能跟展耀道个歉。

 

 

展耀从来没炫耀过他过人的智慧，但他们都明白，展耀的头脑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器。他不想展耀一直认为白羽瞳是看不起他，否认他的专业知识。他知道，让展耀这么想，太伤人了。

 

 

他舍不得展耀难过。

 

 

他坐上驾驶座，转头看展耀，话又硬生生地吞下了。展耀不看他，扭着头看窗外，看起来好像是在想事情或者是纯粹不想理他。

 

 

回到警局，大家的情绪都因为捉到了商洛而变得很好，白羽瞳走进办公室时就感觉到那乐融融的气氛。他还在为冯杰的事烦恼，有点看不下，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，把门锁上，百褶帘拉好。

 

 

他要好好想想冯杰这事要怎么解决。冯杰就算是他的旧队友，是他的好兄弟，也是个罪犯，不能留。

 

 

在捉拿商洛前，他感受到了展耀对冯杰的排斥，只要没必要沟通就会把冯杰当空气。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变傻了。展耀这么明显的反应，他之前居然可以无视掉，当作展耀在无理取闹。现在，他发现他居然把图西拉进SCI，协助他们调查... 图西。

 

 

他该怎么办？

 

 

他刚坐下，手机就响了，是妈妈。

 

 

白羽瞳想起最后一次和妈妈通电话，单独在办公室里对着自己苦笑，自己的亲生妈妈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展耀交女朋友这事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每句话都是捅进她儿子心里的利刀。他犹豫了一下，有种不祥的预感，但还是接了。

 

 

“喂，妈？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

 

他妈妈应该知道他们在忙，图西案已经上了新闻，不会有事没事打给他。他不敢不接。

 

 

但是，当他接了，他立刻后悔了。

 

 

”羽瞳，我帮你安排了这周末和你晓希阿姨的女儿吃饭，你最好周六不要安排节目。“

 

 

吃饭？相亲还差不多。

 

 

和展耀在一起的事，他们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说，当然分手也没说。除了白罄堂以外，家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两曾经有过一段感情，一直以为他们单身着。还在一起时，偶尔被叫去相亲不是大事，但是现在... 

 

 

“妈... ” 白羽瞳本来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拒绝。“我在忙，还没结案，怎么有空呢？”

 

 

“你这个死小子！就你没空！” 一直都能被事业忙说服的妈妈居然发怒吼了。“展耀和你一起工作又要教书，他都能交像小玉这么好的女朋友，你怎么就没空？”

 

 

“哦，不对... ” 妈妈顿了一下，火气也突然灭了。“你这死小子，就会气我，都害我忘了要说什么了。”

 

 

“你这周末最后乖乖和晓希阿姨的女儿吃顿饭。不喜欢她没关系，妈会帮你安排的，肯定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。”

 

 

提到相亲这事，妈妈显然变得非常兴奋，完全没察觉到白羽瞳的沉默。

 

 

白羽瞳能说什么？他一个都不会喜欢？不是展耀他都不能接受？他听着妈妈一句一句地粉碎他的镇定，没握住手机的手紧抓着椅子的扶手，强忍着。

 

 

“妈... ” 他最后发出的声音还算正常，就是那点藏不住的沙哑，硬装出来的随意也感觉非常虚假。“怎么突然间又提起帮我找对象啊？”

 

 

“不帮你找对象，你都不知道要拖到几时才带个女孩回家给我看！小耀都要结婚了！那孩子真懂事，一早就把好消息先告诉你的展叔叔，说求婚成功了。你都不知道你的展叔叔有多开心呀～”

 

 

展耀... 他要结婚了？

 

 

展耀要结婚了。而，陪他步入教堂的人不是白羽瞳。 

 

 

白羽瞳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复他妈妈的，他脑袋空白，草草应了几句就挂电话。

 

 

手里的手机早变得格外沉重，比平时举的哑铃还沉，拿得他的手都开始颤抖。他把手机放下，手换握紧胸口，无谓地出力，想缓解那令他窒息的痛苦。如果他不是定期体检，很肯定自己健康完全没问题，他还真有可能以为他是心脏病突发。

 

 

好痛。

 

 

原来，心碎的感觉是这样的。

 

 

白羽瞳整个人缩在椅子上。他原本以为他能潇洒地尊重展耀的决定，展耀不想和他在一起，但他能继续在展耀身边守着他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他和展耀有着别人不理解的暧昧，他以为分手了，还能维持这样的关系。分手了，他只是退回发小的名分，但还是能在某方面上“拥有”着展耀。

 

 

展耀这么急着把婚谈下来，是为了要和他划清界线，已经这么讨厌他吗？

 

 

之前，他们刚在一起时，白羽瞳一头热，想告知天下，这猫终于属于他了。他缠着展耀，半开玩笑半撒娇说要带他回家见父母，以男朋友的身份。

 

 

展耀一直不同意公开他们的关系。他认定的事都不会变，而对于他们的关系，他一直都想对外隐瞒。他对白羽瞳说，这关系才刚刚开始，要等稳定下来再跟家里人说。他说，外界对他们这种关系还是有歧视，不相关的人不需要知道。简单来说，他对不是白羽瞳的人从来没承认过他们变质的关系。就算是私底下，他也很少称白羽瞳为男朋友。

 

 

名分什么的，别想了，没给过。

 

 

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，对从出生就在一起的两人来说，当情侣的时间肯定比较短，但也已经庆祝过好几次纪念日了。分手后，展耀没过多久就和白玉婷在一起了。这次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公开他们恋人的关系，也迫不及待地让这段感情升级。

 

 

原来，这是见得了光和见不了光的差别。

 

 

展耀要结婚了。他要娶白玉婷和她共度余生。

 

 

白羽瞳是谁？他就只是展耀的发小和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里的另一个人。就这样而已。他虽然认定展耀是他的一辈子，但事实证明，这只是他单独自私的幻想。

 

 

展耀不是非他不可。

 

 

白羽瞳对着空气干笑了一声，他怎么这么傻，展耀早已不想要他了。他又一直期待着什么？

 

 

他知道，他没像他表现的那么坚强，他其实懦弱得很。他嘴上说接受展耀的决定，但心里一直偷偷希望时间久了以后，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在一起。

 

 

他一直都没有放下，他非展耀不可，一直都是。不是展耀的人，他不会要，以前现在以后都是。

 

 

但可惜，展耀不是非他不可。

 

 

展耀是个很固执的人，认定的事才会做，而且也会坚决完成。白羽瞳明白，今天展耀会跟他爸爸说他要和白玉婷结婚，就代表着白羽瞳就连做梦都不用去幻想能和展耀在一起的希望了。展耀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。

 

 

白羽瞳脑海里浮现展耀和白玉婷穿着礼服婚纱，手牵着手，互相许诺终身。展耀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，承诺了的事，不会再改了。 他会一辈子，无论什么，都陪在白玉婷身边，疼爱她，照顾她，直到离世的那一天。

 

 

除了把一切都交给白玉婷以外，展耀还会和她共建美满家庭，生儿育女。这是白羽瞳不管怎么样，都无法给展耀的。他能一辈子陪着展耀，但他不能像白玉婷一样，给展耀生孩子。展耀这么优秀，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骨肉，没有自己的幸福家庭。

 

 

他想，展耀应该会想要至少两个孩子吧。身为独子，展耀在没有白羽瞳陪伴时，显得格外寂寞。一个美满的家庭里，一个和睦的屋檐下，有几个小展耀跑来跑去，多好。

 

 

他想象展耀抱着宝宝的样子，嘴角在悲喜交加中不由自主地上扬。展耀会是个好爸爸。展启天没做到的，展耀肯定会优秀地完成，不让他的孩子受到展耀所受的委屈。白羽瞳想，小展耀肯定会像展耀一样，聪明，可爱。多好。

 

 

所以，白羽瞳不用，也不该，再继续幻想了。

 

 

白羽瞳深吸一口气，无视了胸口一直没停下来的阵痛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办公室外，其他人陆陆续续进来的声音已经传到他耳边，他没什么多余的时间来花在这些无谓的自怜自艾。

 

 

他粗鲁地擦掉了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狼狈痕迹，站了起来，离开了他的办公室。他还有责任在身，没时间浪费，不把案件处理好，别说感情了，他应该连事业都不保了。

 

 

他故意板着脸，加上刻意严峻的目光，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显得他像是只在愤怒爆发边缘的猛兽。在看到展耀的那瞬间，他收到的消息又再次打击他。他面前的展耀，看起来和平时一模一样，但也不一样了。

 

 

展耀是要结婚的人了。

 

 

他转头不敢看展耀，他怕他会崩不住，在大家面前失态。

 

 

可惜，还沉醉在捉到商洛的其他人没注意到白羽瞳快崩溃的心情，继续乐融融地探讨如何庆祝破案。

 

 

明明案件还有很多疑点没解开，这班不争气的家伙竟然觉得已经能庆祝了。他们捉到商洛，但商洛的罪名顶多是造假，真正危险的图西还逍遥在外。

 

 

就只有展耀一个人没跟着其他人起哄，但白羽瞳不敢看他。他怕一和展耀对视，他想隐藏的都会暴露在展耀面前。 

 

 

他忍着，不想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太过激动，尽量装作镇定地解释还有什么疑点他们得解开。当赵富问他是不是能结案时，展耀受不了，插嘴了。

 

 

冯杰就站在他旁边，但展耀似乎有点不耐烦了，一点都没有刚求婚成功的喜悦。他皱着眉头，很严肃地训道，“他的作案手法没有找到，人体自燃之谜解不开，就解不了案。“ 

 

 

平时对白驰很有耐心，很温柔的展耀，也突然对白驰发火。瞪着白驰，一句“别吃了！”把其他人都吓得纷纷把零食放下。 

 

 

但是，讨论不到几句话，其他人又开始起哄了。原本只是想掩饰内心的痛苦而作的样子，最后，白羽瞳也被这激怒了。

 

 

发完命令，他真的呆不下去了，直接转身走出大门。

 

 

他需要冷静一下，和展耀继续待在同一个空间，他可能会崩溃。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，抓住展耀求他别抛弃自己，还是责怪展耀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把他扔一边？

 

 

他在警局外坐了一阵子。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时，冯杰就出来找他了。

 

 

冯杰还是在警校那时的样子，老好人一个，脾气好。他听着冯杰的话，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。在某方面上，冯杰还是没有变，但为什么他会走上杀人这条路… 

 

 

他还是忍不住。冯杰站起来时，白羽瞳还是没忍住，叫住了他。“阿杰，昨晚九点半到十点，你在哪？“

 

 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。没陷阱，没技巧，就直接掀了他的底牌。 

 

 

一开始，冯杰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图西，继续撒谎狡辩。白羽瞳更怒了。都到了这个地步，冯杰还是不想承认吗？他用力地捉住冯杰受伤的手，两人充满怒火的目光对上，都不用怎么说都了解事情不用再隐瞒了。

 

 

白羽瞳叫他去自首。他不想看着曾经充满正义感的好兄弟再继续错下去。

 

 

冯杰嘲讽地哼了一声。他还不了解白羽瞳？他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嚣张公子哥，其实心里是出奇的单纯，内心世界是黑白分明。他不可能理解冯杰被逼到绝境，只剩仇恨支撑他的感受。

 

 

以前，他很欣赏白羽瞳这样的个性。现在，他是妒忌，因为白羽瞳是不可能理解他内心的纠结。白羽瞳叫他不要再继续错下去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的都是错的。但，错了，又怎么样呢？

 

 

冯杰问白羽瞳，他是否懂得失去爱人有多痛，他是否懂得那种不能挽回的无奈。他说，商洛和其他人害死了他女朋友，那个痴痴等了他好几年的小姑娘。他女朋友连个婚礼都可以不要，就想和他建立自己幸福的家庭，却在还没等到他就丢了命。

 

 

白羽瞳听着，差点笑出来，他怎么不懂呢？

 

 

他和展耀不就是这样。他一夜间失去了爱人。分手时，给的理由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他。他想挽回时，展耀已经变成别人的爱人了，他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

 

他甚至变态地有点羡慕冯杰。至少他女朋友离开他不是自愿的。至少冯杰始终没被抛弃。至少她真的非他不可。

 

 

冯杰越讲越气，白羽瞳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他打了一拳。冯杰知道，除了偷袭白羽瞳以外，他是不可能打赢的。他趁白羽瞳没防备时，在他手腕上扣上了手铐，再把另一端扣在旁边的铁杆。

 

 

但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。

 

 

如果要隐瞒他是图西的事实，冯杰必须把白羽瞳这口灭掉，但他没有。他默默看着白羽瞳愤怒地挣扎后，没拔出凶器来杀人灭口，反而是转身离开。

 

 

白羽瞳望着冯杰的背影，气得快失去理智了，一刹那没想起来要把手铐的钥匙拿出来给自己解锁。他用力地扯了被锁的手好几下，一半是发泄，另一半好像真的想徒手把手铐给扯断。

 

 

他狠狠地扯了好几下，直到他手腕上的痛让他从愤怒中清醒过来，掏出锁匙给自己解锁。他这样揭穿冯杰，冯杰肯定会在被捉前，把仇给报了。

 

 

白羽瞳冲回SCI。他们得阻止冯杰再继续错下去。当通缉冯杰和冯杰是图西的命令一落下，他瞬间看到展耀的表情晴了，原来展耀早怀疑冯杰是图西了，只是在等他自己领悟到。

 

 

他突然为自己的迟钝感到心虚。展耀什么都没说还不是因为他对冯杰清白的过分执着。他想，他真的欠展耀一个道歉，但展耀会听他解释吗？

 

 

答案：不会。

 

 

终于能光明正大追捕冯杰，展耀根本没想听白羽瞳放出来的屁，不等白羽瞳就大步地走向电梯。“怎么还愣在哪？要等冯杰再杀多一个人才动吗？快！”

 

 

在车上，白羽瞳开着车，也只能听着展耀对着自己碎碎念，分析着冯杰躲去哪的可能性。在动脑筋的展博士最讨厌被打断了。白羽瞳也只能乖乖听着，时不时在需要时，回答展耀的问题。

 

 

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博物馆，那是冯杰的地盘，大有可能会有线索。但是，他们刚到博物馆时，白羽瞳的手机响了。

 

 

是包局。

 

 

平时已经脾气不怎么好的包局已经火山爆发。电话里吼得连身边的展耀都听得一清二楚。包局要他们立刻回警局。

 

 

包局的命令没人敢不听，尤其是在他生气的时候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匆匆忙忙转身回到白羽瞳车上。在车上，白羽瞳打破了沉默，有点心虚地问了展耀，“包局这么生气… 会不会是已经知道冯杰的事？”

 

 

展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心不在焉就回应道，“他早知道… “

 

 

白羽瞳还想问清楚展耀的意思，但瞄了一眼，看到展耀深深皱着眉头看窗外。又是那副在想事情，不想睬他的表情。

 

 

他也跟着静下来，心里盘算着包局发火的原因。冯杰进SCI是包局批准的，但白羽瞳是推荐人。出了事，他们两人都得负责，而更多的责任得是白羽瞳承担。包局会发飙应该是因为这事吧。

 

 

当他们见到包局时，的确是为了这事，而且还气得不轻。平时已经挺黑的脸，现在已经开始发青，就差头上冒烟了。

 

 

“出这么大的事，你居然敢瞒着我！” 包局见到两个人进来就直接对着他们吼。

 

 

白羽瞳立刻抢话，就仿佛回到儿时被骂的时候，他每次都挡在展耀面前。“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，所以我担心... ”

 

 

但是，包局没等他解释清楚，不耐烦地打断他。“既然你擅自行动，好啊，那么你就给我承担相应的责任！”

 

 

这是白羽瞳料到的。当他发觉到图西面具底下是是冯杰时，他已经心里有数，他得为自己的推荐负责。到时候要承担多少责任，就得看这次事情能不能尽快解决，以事情的影响来判断他必须受多少的惩罚。

 

 

但是，包局还是他们熟悉的包局，刀子嘴豆腐心。他表面上没什么表示，但作为从小看他们长大的叔叔，他还是会尽全力护着他们两。

 

 

“你给我听好了！白羽瞳，现在，重案组整个部门都交给你指挥！给我以最快的速度，将冯杰捉拿归案，understand？”

 

 

白羽瞳立刻点头示意明白。包局没说的话他听的很清楚。包局一向来都很疼他们。他知道这是包局现在唯一能帮他的。快速把事情解决才能减轻他得负的责任。

 

 

现在，他得尽快想办法把冯杰找出来，阻止他再继续犯罪。除此之外，他还得破了冯杰的犯罪手法才能定他的罪，不然他肯定会面临处分。

 

 

白羽瞳满脑都是图西的事，离开包局的办公室时，隐隐约约听到展耀有点不服气地问我包局，“包sir，那天我发的文件你不是说你收到了吗？”

 

 

对着展耀，包局几乎都是好脾气，心平气和地回复，“小耀，有些事还是要走程序。我知道你心急，但有些事不是我说的算。答应你的事，我肯定会尽力。你爸爸刚才也打给我— ”

 

 

白羽瞳原本是有点好奇展耀在这时候和包局谈的事。展耀不喜欢一心两用，会越过他这个组长和包局谈的，肯定是重要的事情。但是，当包局提到展耀爸爸时，白羽瞳没等他说完就溜了。

 

 

展叔叔这么高兴，会打给包局，肯定是和展耀要结婚有关。他不敢再听下去。

 

 

白羽瞳其实是个胆小鬼。

 

 

他把组里其他的人叫上，用检查配枪为借口，把他们带到配枪处。出勤的组员已经跟随他几年了，看着他们一步步地完成过程，他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。

 

 

他对组员的表现满意地点头。他们准备好了，等有线索时，就能立刻出动。蒋翎在办公室尝试各种方式追踪冯杰的下落，他相信蒋翎的实力，肯定能把冯杰挖出来。

 

 

他现在该做的，是和展耀缩小蒋翎的搜索范围。“你们先休息。等一下一有线索，我们立刻出发。”

 

 

交代好了，做足了心理准备，他转身上楼。

 

 

当他上到SCI的办公室时，展耀早已经窝在自己的办公室分析线索，皱着的眉头显示了他的无头绪。他不想展耀提起在包局办公室里谈的内容，就先开口引导话题，先问进展再打哈哈提起展耀很想忘掉的“展羽瞳”。

 

 

虽然，提到这名字，他心里还是揪了一下。

 

 

白羽瞳曾妄想过，如果有一天同性婚姻变成合法了，他们真的能结婚时，该是谁换姓。展耀是独子，所以白羽瞳曾经想过，要不就他来随展耀姓。

 

 

当然，现在这些想法都只是妄想，已经不可能了。

 

 

很显然，只有白羽瞳在那胡思乱想，专心思考的展耀很快就发觉到他们忽略掉的细节，还顺便破了冯杰的犯罪手法。冯杰不是他们所想的自己一个人。有了帮凶的冯杰，就能很简单地制造出不在场证明，摆脱嫌疑。而刚好他的职位又能瞒天过海，把需要的工具走私进来。

 

 

现在就差捉人了。

 

 

人捉到，证据也容易找了。冯杰找不到，他还有帮凶能追踪。白羽瞳立刻命令蒋翎把冯杰帮凶的定位锁定。以蒋翎的实力，大概定位很快就锁定了，冯杰他们在度假村附近。

 

 

白羽瞳跳起来，抓起手机给全组人员发命令。“地点锁定！是度假村！出发！”

 

 

展耀自然是跟着他，有白羽瞳那跑车，他没必要和别人挤警车。他理所当然坐上了白羽瞳的副驾座和白羽瞳一路狂奔到度假村。

 

 

把谜底都解开的展耀，心情好，也有心情去东张西望。他这时才注意到白羽瞳从袖子底下隐隐约约漏出来的伤痕，一看就知道是手铐造成的伤口，红得辣眼。

 

 

白羽瞳和他在找冯杰时，讲述了冯杰女朋友的事，也有坦白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争执，但白羽瞳从来都把自己受的伤说得很轻。他知道冯杰打了白羽瞳，但看白羽瞳脸上没什么伤，就没当一回事。他从小看白羽瞳练拳什么的，白羽瞳有多耐打，展耀很清楚。白羽瞳几乎是铁做的，冯杰这一拳，打在他脸上没留下痕迹也很正常。手腕能伤成这样，是要用多大的力，是谁这么厉害能把白羽瞳伤成这样？

 

 

展耀不觉得白羽瞳有骗他，和冯杰对峙时，就只有他们两人。那，如果不是冯杰，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。这伤是白羽瞳自己弄出来的。他有说冯杰为了逃跑把他铐在铁杆上，但他没有提到他看相似把手铐硬生生地扯下来。白羽瞳有钥匙，没必要这样，难道是为了发泄？

 

 

展耀突然间觉得白羽瞳有点不太对劲。白羽瞳武力值爆表，但不在查案时，他一向来都不是个暴力的人。他也没见过有什么事使得白羽瞳会愤怒到这种接近自残的暴力。

 

 

展耀有点犹豫地伸手碰了白羽瞳握着方向盘的左手。“小白，你受伤了... ” 他软软地说道，“怎么伤成这样？”

 

 

白羽瞳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右手腕上那伤，展耀没提，他都几乎忘了他之前是多用力扯手铐的。铐住他的手铐早被他换掉了。虽然没断，但也被他扯得变形了，不能用了。手腕大致上被袖子盖住，但还是隐隐约约看得到，难怪展耀发现了。被问起，他该怎么回答？难道他还敢不讲实话吗？

 

 

他不敢看展耀，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，安安静静地招了。他告诉展耀，伤是他自己弄得，没事。他也告诉展耀，他会这样是因为他气冯杰明明本性是善良的，却选择杀人和执迷不悟。

 

 

他也告诉了展耀他一直怕展耀知道的事。他告诉了展耀，在警校发生的各种事，包括他被霸凌和冯杰怎么不顾他人的斜眼还坚持挺他。他告诉展耀，他一直觉得他欠着冯杰一个很大的人情，再遇到才会二话不说接了他的案。

 

 

去度假村的路挺长的，就算是白羽瞳的跑车也得好一段时间。这时间里，他跟展耀说了很多，语气却轻描淡写得太不像他了，就好像他在述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。 反正，都到了这个地步，他没什么好隐瞒的。

 

 

他有很多没跟展耀说，现在说出来，需要全路程。他们快到度假村时，白羽瞳才刚把事情说完。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，但那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。

 

 

白羽瞳把车停时，展耀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腕，开口想说点什么时，却被白羽瞳打断。他语气淡淡的，带了点以前他们还在一起时的温柔，但说出来的话都是拒绝。“我跟你讲这些不是要你有什么回应，也不是要为难你。你… 不用纠结要说些什么。“

 

 

白羽瞳不想听展耀敷衍他。他还不了解展耀的口才？他不需要展耀安慰他，也不需要展耀同情他。说这么多，其实就只是为了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，一个结尾，让他自己没遗憾地把展耀放下。他在展耀还没说什么时，就轻轻摆脱展耀握住他的手，自己先下了车。现在已经不是时候讨论已经过去的感情。

 

 

当他把人分配好进山搜索后，展耀已经下了车，站在救护车旁等着他。他看起来似乎还是想说些什么。白羽瞳连忙在展耀说话前抢着说道，”展博士，现在就只差蒋翎把具体位置定位下来了。“

 

 

展耀不是不识相的人，要说的话也吞了回去。除了进山搜索的人员，还有其他警员也都在场，现在的确不是讨论这事的时间。

 

 

第一批的搜索人员很快就回来了。没发现冯杰他们的下落。白羽瞳没办法，只好下令他们继续找。

 

 

人刚走，蒋翎的电话就打来了。他立刻接了电话。“具体位置定位到了吗？”

 

 

蒋翎具体位置虽然还没定位到，但她还是白羽瞳手下的猛将之一，找到了有用的线索。她说，那度假村曾经发生了山火。

 

 

他明白了。冯杰的女朋友是被烧死的，所以冯杰才会以鬼火来为她报仇。当然，复仇的最后一步，得在她死的地方。

 

 

冯杰他们就在后山。 

 

 

搜索人员都不在，但白羽瞳也等不了了，自己和展耀冲去后山捉人。

 

 

很快，他们就找到冯杰了。还好，他们还来得及。邱羽虽然受伤躺在地上，但还活着。

 

 

冯杰在展耀揭开他们的犯罪手法时，无动于衷。白羽瞳不想放弃。他举着枪，劝冯杰把枪放下，回头还来得及。他不想冯杰继续违背自己的本性，也不想他为了死去的女朋友做出这些事。就算报了仇，她也不可能死得瞑目。 

 

 

但是，还是没用。 冯杰宁愿执迷不悟，选择放火把地方烧起来。白羽瞳想都没想就向前冲，一心想着要阻止冯杰，却被冯杰果断的一枪给制止了。

 

 

子弹打进他的左肩。他凭感觉知道没命中心脏，但也离不远，是个很危险的位置。是那种不及时抢救就会丧命的那种危险。他们在后山，虽然山下有救护车等着，但其他人会不会及时找到他们还是个问题。

 

 

白羽瞳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冲击力往后倒，双脚也无力支撑他的重量，绊了几下就摔在地上。

 

 

很快，展耀就出现在他身后把他撑着，不让他全身狼狈地倒在地上。他意识到周围有人在讲话，但他能听进的只有展耀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。听着他急切喊着“羽瞳，羽瞳，羽瞳“的，白羽瞳突然笑了，没想到展耀会再次这么亲切地称呼他。可惜了，是在这样的时候。

 

 

他感觉到，胸前热热湿湿的，伤口已经涌出来不少的血。他尝试举手按着伤口，不让血继续流，但他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。除了想动却动不了，他还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。

 

 

白羽瞳开始感觉到危机，中枪后失去意识很正常，但这速度有点太快了。这样下去，除了保护不了展耀，他也可能会和冯杰的女朋友一样… 死在度假村的后山。

 

 

虽然地方是脏了点，但他也没选择了，死在这就死在这吧。至少他死前也没什么遗憾。

 

 

他现在事业有成，年纪轻轻当上了组长，也立了不少功。

 

 

他姐也终于从国外回来，和公孙谈起恋爱，应该不会再离开了。父母退休后，开始了第二次的二人世界，健康的不得了。就算以后有什么事，他姐办事能力强，由她来照顾他们没问题。

 

 

他呢？

 

 

很久很久以前，他有想过，他可能以后会结婚生子。和展耀在一起后，这些都不再列在他的人生目标里。在香港，同性婚姻不受承认，所以他也认为他一辈子不会结婚。他们两人都生不出孩子，而他也没兴趣带不是他们两的骨肉，所以他一直觉得传宗接代这事就留给他姐。

 

 

他呢？

 

 

就负责和展耀过一辈子吧。

 

 

只是，他的一辈子，好像就只到这里。 

 

 

做警察的，肯定会有殉职的可能性。他也曾经有所顾虑。

 

 

他放心不下展耀。他怕他死后，没人照顾展耀。展耀是文职，不和他们一样，在最近的距离见识生死。他怕他的死，会给一直有他陪伴的展耀造成阴影。

 

 

但是，这些顾虑，现在是多余的。

 

 

展耀不需要也不屑他的照顾。就连白羽瞳这个人的存在，对展耀来说，是可有可无了。展耀给自己安排的未来里，没有白羽瞳这个人。 

 

 

其实这样也好。 

 

 

这样以来，他不用担心展耀。展耀会有自己的生活。过不久，他会穿着白西装步入教堂，有了一个懂得尊重他的妻子。几年后，他和白玉婷会有宝宝，成立一个美满的家庭。

 

 

白羽瞳眼前渐渐变暗，所剩的意识也没多少，但他内心里笑了。 

 

 

其实这样也挺好的。

 

 

还好，还好展耀不是非他不可。